言吾

阴天的日子2016.04.19

这一天的北京阴沉沉的，天空不见一点蓝色，偶尔刮起一阵风，还带有一丝寒意。
早起小跑赶公交，继续开始我的面试征程，路过很多早点铺，但是还是习惯性没吃早饭。
一家主营化妆品的电商，和我同组面试的妹子们都很漂亮，结束之后心想应该就到此为止了。
从全时买了关东煮和咖啡，还有一瓶水。然后就近选择了一家麦当劳，点了份米饭套餐，等待着下午宣讲会的开始。中午时刻，正是人多的时候，只能觅得一个位置不太好、在门口旁的空座位。
从包里翻出药，拧开矿泉水，正欲把药片放进嘴里，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：“托盘能收了吗？”我抬头，是一位穿着麦当劳工作服的阿姨，身材有些发胖，看上去五十岁左右，脸上化着并不精致的妆容，细长的眉，擦了口红的薄唇由于不停说话挂着两道白色的唾沫。
“吃药呢，身体不舒服吗？你这喝凉水可不行，女孩子得注意身体，尤其是生理期。”听着这样的话，我心里莫名有些感动，冲她笑了笑，说：“不凉，还行。”我本以为对话应该就此结束了，令我最没想到的是她站在我座位前跟我聊了半个小时。不，准确的说，应该是她单方的在倾诉着，而我出于礼貌时不时附和一声。
她说了很多，指责送外卖的快递员很混蛋，对着不能说话的小姑娘大骂；她说麦当劳的经理也不把她们当人看，骂的很难听；她还说家里三十岁的儿子因为脑袋有毛病不工作了，否则她也不用在外面受这份罪。
她指着绑在腰间的东西，说店里规定非要把擦桌子的湿布放在这里面，又湿又凉的搞得她胃痛难忍。而后又抬起手搓了搓，说因为经常拿拖把，手也开始疼痛。
她后来开始说家里的几个姐妹怎么不顾亲情，争抢房子。我总觉得我好像应该说几句话回应才显得合适，但是她似乎不需要，只是一直不停地讲述着我从未听过的陌生人的故事。
她最后说她要帮忙把几个馒头包起来，给哑巴的女孩吃，然后转身离开了。我面前的托盘依旧躺在桌子上。
走出麦当劳，经过地铁站口，一个妇女正弓着腰费力的捆绑手中的废纸箱。
阴沉沉的天气里，柳絮依旧漫天飞舞着。